「我妹妹在哪?」
跨江大橋之上,男人冷漠酷戾的嗓音響起。
燃燒着的煙頭,在黑夜中忽明忽暗的閃爍。
身後整整齊齊的站了一排黑衣保鏢,身形筆直,面色森然冷漠。
「我不知道,我真的不知道!饒了我,三爺,求您饒了我!」
渾身是血的中年男人,雙腳被綁,倒吊在橋架,臉色漲紅,嘶聲哀求。
一把匕首還插在他的下腹,鮮血倒流了滿臉。
「不知道?」
男人扯唇,漠然冷笑,微微抬起手,煙頭猛地摁在了皮肉上!
「啊!!」
中年男人發出一聲慘叫,凄寒的叫聲響徹湖面。
男人冷漠的碾了下香煙,「再問你一遍,我妹妹在哪?」
「我真的不知道啊三爺!她用匕首把我扎傷之後,就跑了!」
「跑去哪個方向?」
「那邊,那邊!」中年男人顧不上疼痛,連忙用腦袋不停的指向右側。
男人俊帥清冷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波動。
看着那個方向,深深吸了口氣。
指節分明的食指向前一勾,命令道:「找人!」
身後的黑衣保鏢齊刷刷點了下頭:「是!」
中年男人見狀,連忙開口祈求,聲音里滿是疑惑:
「三爺!三爺!小浪……看在我是嬌嬌爸爸的份上,你放了我吧,你不是最疼嬌嬌了嗎?」
「要是嬌嬌知道你這麼對我,她會多傷心啊!」
男人不提還好,一提起秦嬌嬌,秦浪的眼神中頓時湧上滔天的恨意,悔意!
心臟處傳來撕裂般的後悔之痛!
是他瞎,是他蠢!
上輩子豬油蒙了心,放着好端端的親妹妹真千金不疼,去疼秦嬌嬌這個害了他們全家的假千金。
還聽信秦有嬌的挑撥,將妹妹送進了這家精神病院「治病」!
秦浪掃了男人一眼,眼神陰冷冰寒,周身上下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殺意。
「你該慶幸,你還沒對歌兒做什麼。」
想起上輩子妹妹出院時,幾乎被折磨的不成人形,虛弱至極的模樣,他就後悔的肝腸寸斷!
「哥,我太苦了,下輩子,我不想再跟你們做兄妹了。」
腦海中浮現出妹妹臨終前的話,秦浪手跟着一抖,差點連煙都點不上。
還好,他來的不算晚。
一切都還來得及。
這一世,他會好好的彌補妹妹。
保鏢們在黑夜裡忙碌的搜尋着失蹤少女的身影
秦浪抽着煙,走下橋。
剛走兩步,卻是一頓。
路邊停着一輛瑪莎拉蒂。
他的手下提前清過場,這輛車是如何開進來的?
似乎是感覺到了他的注視,瑪莎拉蒂的車窗降下,露出一張令人驚嘆的臉。
男人的眉目深邃清冷,些許懶散。
淡色的瞳仁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。
偏偏翹起的眼尾,莫名勾人意味。
秦浪眉心微皺,低聲喚出了男人的名字:「霍時渡。」
霍家渡爺,權傾A市,隻手遮天。
饒是他秦家家底如此豐厚,跟他比起來,都望塵莫及。
他怎麼會在這?
霍時渡對着秦浪微微頷首,權當打招呼。
而後轉頭,看向身側臉色蒼白的女孩,嗓音磁性。
「認識?」
女孩正低頭逗着懷裡那隻雪白的阿拉斯加大狗,聞言抬頭。
秦浪如遭雷擊,慌張的丟掉了手裡的煙,趕緊跑了過去。
這時,女孩忽而聳肩,燦然一笑。
將大狗抱進懷裡,擋住了身上大片大片的血跡。
「不認識呀,可能是壞人吧。」
車外的秦浪已然追到車前,敲了敲車窗。
聲音里滿是小心翼翼的顫抖。
「歌兒,哥終於找到你了,跟三哥回家……」
霍時渡單手撐住頭,乾脆側過了身,讓這兩人能更清晰的對視。
眉目流轉間,看向女孩的眼神裡帶着玩味的意思。
「可他叫你妹妹。」
「我沒有哥哥呀。」裴允歌故作無辜的笑了笑。
視線打量了一下清冷孤傲的霍時渡,裴允歌嬌俏的聳肩:「你若是願意,我倒可以叫你哥哥。」
車外,秦浪渾身一顫,如遭雷擊。
一時間居然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!
反倒是霍時渡挑眉,突然漫不經心的笑了。
望着窗外的秦浪,清磁的嗓音,散漫玩味。
「可以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