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漾一抬頭,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映入眼帘。
男人的模樣十分風流英俊,可氣質又十分溫和,笑起來多了些天真討喜的少年氣。
舒漾記憶里並不認識這樣的男人,林鹿溪也狐疑地看着他。
趙小七倒是十分自來熟,笑眯眯地將處理好的黑雁放在兩人身邊,一邊親切地自我介紹:「我叫趙小七,是三爺的廚師,小姐姐獵得的黑雁,三爺讓我做成菜給您送過來,您嘗嘗。」
廚師?
舒漾抬眸,哪有帶着幾百萬表的廚師。
林鹿溪脫口而出:「小七,你們三爺的廚師都這麼有錢的嗎?」
趙小七一邊服侍兩人切開黑雁,一邊得意道:「主要我們三爺錢多。」
林鹿溪和舒漾都忍不住笑了笑。
三人的歡聲笑語傳到了傅臣璽耳中,胸腔像是有股鬱氣,傅臣璽只覺得氣悶不已。
從他的角度看過去,女人正用銀叉插了塊烤肉,笑意吟吟的往嘴裏送,眸底是瀲灧流光,英俊的男人似乎說了什麼,她微微抬着頭,認真專註地聽着。
一瞬間,嘴裏的烤肉變得無味。
和舒漾在一起這三年,他知道她是溫柔體貼、事事周到的,可他從不知道她這樣鮮活生動,宛如紙上躍然的景緻。
「臣璽,和舒小姐在一起的男人是舒小姐的朋友嗎?」顧以寧順着他的目光,不經意地問了句。
和傅臣璽、顧以寧一道的還有傅臣璽的好友,聞言也朝舒漾的方向看了過去,有些驚奇:「不是吧,嫂……舒漾好像沒什麼朋友,不過看着舒漾好像挺喜歡那個男人。」
「舒漾姐的追求者嗎?還是男朋友?嘖嘖,還好傅哥離婚離的快,不然……」
說話的人眼尖地看到傅臣璽的臉色變了,頓時收了聲。
傅臣璽沉着臉,手漸漸攥成拳,譏笑地看着舒漾。
怪不得。
怪不得她肯和自己離婚。
他的目光幽深冷冽,舒漾和林鹿溪自然察覺到傅臣璽的異樣,等趙小七離開,林鹿溪就忍不住瞪了回去:「瑪德,這狗男人看個屁。」
舒漾的眉頭也微微一蹙,然而獵場景色太好,舒漾心情極佳,實在懶得想這些。
她喝了兩杯酒,正有些微醺上頭,懶洋洋地應道:「可能是看我美貌過人吧。」
她的話音直直傳入二樓某個男人的耳中,圍着煙火,低低的笑聲響起。
男人狹長迤邐的眸輕挑,有慵懶的笑意緩緩流出,似乎心情十分不錯。
趙小七驚悚地看着容煜的神色,這些年他唯一一次見過容煜這麼笑的時候,是雲家家破人亡,大半個雲家的人死於非命。
「三、三哥,您沒事別這麼笑,我年紀小受不起你這刺激。」
容煜施捨地看了他下,隨口問:「那盤黑雁送過去了?」
趙小七點點頭,又摸了摸鼻尖一臉不解:「三哥,您到底什麼意思啊?大老遠的讓我跑過來給您弄燒烤,還特意讓我做了盤黑雁,您是看上那兩位誰了啊?」
趙小七性格憨直,也不喜歡拐彎抹角,自打容煜讓他送菜,他就覺得其中必有蹊蹺。
他這麼想就這麼問。
容煜身邊的人聽着膽戰心驚,容煜反倒是神色平常,人間煙火,他站在二樓看着獵場一望無際的林木與生長的萬物,想到那射偏的一箭,看了眼趙小七,若有所思不緊不慢:「沒,就是讓某個人記得,她欠我個人情而已。」